【游话说】《沙耶之歌》:以爱之名

[游话说5]——不评测,仅是打完了有感而发,脚踩西瓜皮,想到哪,说到哪。

 

A.Love

《沙耶之歌》作为gal十二圣器中最早的作品,也是我唯一接触过的十二圣器作品。以现代的目光来看,虽然我没有玩过其他11圣器,但经过各种影视、动漫里面奇奇怪怪的扶她之类的元素,以及网友聊天时大呼奇怪的xp科普。这部“神作”好像也没那么神了,但就冲第一个在gal里面整出这种“跨越种族的爱恋”,神作之名也是应得的。

这里也想聊聊关于“爱”。沙耶作为奥涯博士通过银之钥(没记错吧)召唤来的异界生物,它的目的就是通过强大的繁殖能力占领这个星球。但在经过大量的学习后,她有了性别意识,也迷茫了 因为没有人和“她”谈恋爱。此时的她其实是把自己看作一个人的,虚渊玄在《沙耶之歌》小说的前言中这样写道:

达尔文的进化学说主张适者生存。凭著智慧,人类现在正可说是站在生物系谱的顶峰。一般大多数生物为了在严苛的环境中生存,都进化成便于存续繁衍的型态,而人类站在这个顶峰,身处于由自身所创造的、最适合人类属 人类种生物生存的环境中,要生存,要繁衍,真是太轻易了。

是因为要繁衍太轻易了吗?

结果人类产生出爱情。

就另一种意义上来说,爱情这观念可谓妨碍了生物的繁殖。在大自然中若必须要情投意合才诞下下一代,恐怕有九成以上的物种都会消失。

那么,拥有爱情这种束缚的人类,所爱的对象,又是否必须是人类?只要灵魂是纯净的,外表是否没那么重要?

所谓的爱情,到底是出自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的?

沙耶之歌,在这首破灭的禁断恋曲中,我希望读者可以找到答案。即使找不到也没关系,反正,小说只要好看就好了。

a.人性

关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,我觉得郁纪毫无疑问的是出自于肉体上的,在血肉的世界里,能看到一个正常的人类对郁纪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。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,郁纪就抛弃了过往的自卑,大胆地提出想摸摸沙耶的手。后面更是提出和沙耶住。在我看来这绝对不是郁纪不内向、变大胆了,是他忍受不了了,是他的欲望催使着他。记得看玄幻文的时候,很多作者都很喜欢用这样一句话:“如果不是体验过更高层次的美好,他本可以忍受。”是啊,如果郁纪没有遇见过沙耶,他本可以继续忍受血肉的世界,或者说他其实早疯了。只不过是沙耶支撑着他“不表现出疯狂”,沙耶把郁纪从绝望中捞了出来,也给予了他的生活一丝希望、他的血肉世界中的一抹正常。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欲望,他渴望继续得到沙耶的陪伴。

有人说,陪伴不能是正常人吗?青海、耕司、瑶一样在陪伴着他,也依旧爱着他。这就是为什么说郁纪爱的是肉体,瑶在没被改造之前,在郁纪的眼中就是怪物,他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、他听得懂关心,但他忍受不了掉san的恐惧。在瑶被改造后,他又接受了瑶。当然这其实也有一点被动,假设郁纪眼中的世界没有那么扭曲,所有人都变成牛头人,或许郁纪也还能稍微接受一点他们的关心。

但这就体现不出虚渊玄想揭露的人性的丑恶了——粗暴地以美丑来划分。或者说小人物的矛盾性,因为沙耶把他从绝望中捞了出来,即使知道它是怪物,但因为眼中是正常人,而且沙耶很爱自己所以接受沙耶;而昔日的好友,郁纪明知他们是正常人,却仅仅因为在他眼中他们都是怪物所以就可以随手的杀掉。但郁纪对沙耶的情感是特别的,和对瑶仅仅肉体上不一样,还有精神上的爱恋,不然郁纪也不会在明知沙耶是丑陋的怪物的情况下依然深爱着沙耶,这里面会不会有一些“眼不见心不烦“不好说,但精神上的爱恋绝对有。

这里不得不夸一下游戏中的18+内容,在其它gal中,18+内容其实一般对剧情没有太大影响,仅仅是作为游戏的卖点,确保销量不会太惨。但在《沙耶之歌》中,18+内容是不可或缺的,起到了一个“体现”以及“具体”作用。告诉玩家,为什么郁纪会这样?心理变态到了什么程度?(这里本想具体分析一下,但考虑到账号还要的就算了吧…….)

 

b.以爱为名的战争

沙耶通过繁殖来占领地球,却又因爱而停下了脚步,也因爱而下定决心,给予郁纪一个“同类”的世界,给予郁纪他们的孩子。打到最后的时候,我突然又想到另一个游戏——《丸子与银河龙》。到了游戏的中后期,地球上出现了一个在宇宙中都享有盛名的“宇宙传说”种族——拉芙(即“love”的谐音)。为什么这个种族那么“传说”呢?因为这个种族占领星球不用动一刀一枪,而是用爱来感化星球土著。游戏中,越来越多的变种人出现在地球,和人们成为朋友,而人们毫不自知。而主角一行人是怎么辨别出来的呢?只要你闭上眼睛,想象对方和你的经历,要是没有哪怕一点让你厌恶的,那他就是变种人。最后,主角一行人不顾他人的误解,大开杀戒,拯救地球。但游戏也抛出了一个问题,变种人又如何?沉浸在爱中没有痛苦的被侵略不也很好吗?(主角就是别外星人拐卖走,回地球寻亲的)

但游戏又抛出了答案——希望。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希望远比虚假的爱要好。这个最近我在看一本网文——《地球人实在太凶猛了》。里面也提到这么一个观念,末世之中,普通人与超凡者的差距越来越大,普通人活的真的不如一条狗,那么,被怪兽圈养起来做研究,平时的日子都能无忧无虑,死的也痛痛快快有何不好呢?男主最终的回答是否定的,他说哪怕现实再黑暗,他相信只有自己掌控自己的未来,未来才有希望。

记得之前看过一篇主角是猪的短文,逃离屠宰场,生活变得更糟了,但他仍然坚持逃了出来,因为他不愿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,最终被杀。哪怕活的再苦——起码能感觉到自己活着。

在《沙耶之歌》这场爱之始、爱之结的战争中,人类毫无疑问地输了。

 

 

c.跨越种族的爱恋

老米老是爱搞什么LGBTQ+,前几点我都还能接受,百合剧情gal也玩过一些。但你说跨种族…….平时二次元你各种xp比较奇怪,但娘化也比较能接受,但像《沙耶之歌》这种走真实风的…….

这也太怪了吧!

所以说我觉得这游戏之所以牛逼,最重要的除了“视角变换”之外就是真的狠下心来搞得那么极端。“视角变换”你说换魂啊也算,世界变成像素风也能接受,克系这样的世界也不是想不到。但就虚渊玄敢做,还做到了gal里。和怪物谈恋爱来展现游戏也不是没有,我就见过蜘蛛娘的等等二次元一堆是吧,真实风也见过螳螂的。但像《沙耶之歌》做的这么极端的——还真见不到多少。所以说我玩的时候最大感受不是剧情真离谱,而是想出这个想法做到gal里还真做了这件事真离谱。我印象里虚渊玄好像还做过fate的前传。虽然那作发刀很多但评价也没有很差。我是很难想象到老虚是怎么做到那么“跳”的。

(你们的xp也太怪了吧,游戏《浪漫生物:九重心脏》即12魔器中的《与怪物恋爱吧》)

 

 

B.克制

说起这个游戏的文笔,总感觉有点克制,没有太多的修辞,仅仅是最普通的描述、最平凡的形容。为数不多的比较突出的修辞,也是游戏最出名的几句台词。

正如纯氧对生物有害,毫无保留的真相,只会把人的精神击溃。一比五的氧与氮,才是可供呼吸的空气。

同样,呼吸着以戏言稀释的少量真实,人才能维持健全的心。

 

“那随风飘荡的蒲公英的种子,它会在什么时候,决定自己的归宿呢?”

“那就是啊…当那颗种子碰到就算只有唯一一个——真正爱着蒲公英的人时候。”

“最后呢,在这片沙漠之中,至少我能知道,还会有一个,珍爱这朵花儿的人。有一个人就足够了。

就这么冷冷的描写,你却能感觉到一股冷清、萧条。因为以往玩的gal,哪怕是心跳文学社这种搞心态的,前面都是比较洋溢着“恋爱”的气息。一时间这种对比让我感觉在玩的是AVG。

但你一细想,也想不出这个游戏要是用“恋爱”的气息应该怎么描写,“郁纪,你可真是个傻瓜蛋呐”

受不了辣。这是一个注定特殊的剧本,给我的感觉更像“恐怖小说”。杂破的别墅、腐臭的气味、不详的呢喃、隐藏的暗室、尘封的古籍、消失的都市传说。怎么看都是一部恐怖小说的元素,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gal的背景。

再别说克制至极的描写,其实不应该说克制,应该说克制着写“冷冷”的味道,很有那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却令你隐隐有点代入、害怕的感觉。

 

 

 


C.音效

以往的gal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往往都是精心制作的主题曲,像是《星之梦》的ED巡星之歌。至于音效——我一时间能想起来的大概只能描述成校园氛围、活泼气息、海边玩耍。总而言之——不重要。很多背景音乐都是重复多次使用的,毕竟gal的文本量一般比较大,哪怕你再有矿,这种背景音都是会重复的。作用只要能烘托出当时的氛围就足够了,毕竟你也无法让可能连词语都没有的纯音乐承担作为ed的震撼。很难的辣。

但《沙耶之歌》不同——又或者说我们应该先不把它当做gal来看待,毕竟这游戏就没个背景音正常的。在这个游戏里,背景音比ed更令我印象深刻。

 

像是SCHIZOPHRENIA。名字大家可能不知道,我就说合成电子音大家可能就想起来了。每每游戏出现一些掉san画面的时候就会播这首bgm。我本来想半天都想不到怎么打比方,后来我想到了,装修时候切割的声音,但明明装修的时候是不规律的噪音,而这个是规律的“音乐”,却比噪音更让人折磨。我百思不得其解,直到我看到了一个评论。

合成器的电音听起来更像是肉与筋膜的撕扯​

那一瞬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就是这句话,太对了。就像一把钢锯在骨肉上面磨蹭,筋与膜与肉在剐蹭间相互作用。德州电锯杀人狂比下来都显得那么的儿童。看看冰箱里面那张原画、整齐摆放的器官,仿佛在指着你的手指…….赤裸裸地告诉你——我就是当食物一样规规矩矩地储存,却给人从头皮一直到脚底的发麻。不在意本身就是最大的恐惧。

(本来想放冰箱那张的,那张更合适,但过不了审)

另外一首就是SUNSET,日落这个名字可真够贴切。听起来节奏是那么的慢,但给我的感觉总有一股凄凉,而且总让人想象到雪日里的清晨(耕司被凉子救起来后),但一旦到后面,稍微再放慢,甚至故意停顿了那么几下。你却总感到一股骨子里的恐惧与诡异。

另外就是音乐里面基本上每首都加入了一些“爬”的声音,或者像上面说的“拉锯子”一样的声音。

像是SONG OF SAYA,好像就是普通的烘托诡异的背景音,但最后却来几声空灵而绝望的“啦啦啦~”,背景里面的像是慢慢推开许久不曾打开门的声音也突然变强,让人感到毛骨悚然。最恐怖的是,玩完游戏后,你老能感觉到,那不是开门的声音,而是沙耶的脚步…….

多的不说了,举几个例子就行,不然就变成音乐鉴赏栏目了,虽然我也不介意。总的来说我在此之前很难想象到在一个gal里面听到这么一个“克系”的音乐。

 

D.“技术暂停时间 2:00”

最后,我只想说一句话,老虚

“这你妈是galgame?!”

 

(后记:哪怕不是galgame,这依然是一部具有“里程碑”意义的作品,或许现在看来它没那么完美,但它也许就是你心目中的那款神作。我是小狼,致力于最真实的游戏感受与挖掘不为人知的游戏历史,关注我,多一个视角了解游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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